《藥》比較鑒賞二題](網友來稿)

    發布時間:2016-2-19 編輯:互聯網 手機版

    長沙市雅禮中學        徐昌才

    (一) 品味語言,把握形象

    魯迅先生刻繪人物慣用白描手法。往往是平實簡易的幾個詞,就把人物的性格心理描繪得惟妙惟肖。《藥》中對康大叔的刻繪就是典型的例子。作者緊扣身份,抓住特征,運用精練傳神的動詞,將人物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。最精彩的文字有兩處:

    ①.駝背五少爺話還未完,突然闖(走、沖)進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人,披(穿)一件玄色布衣,散(松、扣)著紐扣,用很寬的玄色腰帶,胡亂捆(扎、系)在腰間。剛進門,便對老栓嚷(叫、說)道``````

    ②.那人便焦急起來,嚷(哼)道,“怕什么?怎的不拿!”老栓還躊躇著,黑的人便搶(抓)過燈籠,一把扯(撕)下紙罩,裹(包、托)饅頭,塞(遞)與老栓;一手抓(接、拿)過洋錢,捏(掂、數)一捏(掂、數),轉身去了。嘴里哼(叫)著說:“這老東西``````”

    著重號和括號里的詞語的筆者添加的,目的在于引導學生比較賞析,以加深對人物形象的了解。文段①是描寫康大叔走進茶館的情景。動作粗魯,著裝隨意,嗓門特大。“走”字隨意,步態平緩,與突如其來的情境不吻合,“沖”字則指向明確,力度有余而霸氣不足,唯有“闖”字,才恰到好處地活畫出康大叔莽撞粗野,目中無人的神態。著裝方面,“穿”、“扣”、“扎”、“系”給人的感覺是嚴整、規范,平淡有余而個性不強,“披”、“散”、“捆”則可見出康大叔的蠻橫粗魯、面目可憎,一副十足的地痞流氓相,無賴又無恥!進門便“嚷”,毫無顧忌,放肆無禮,無異于兇神惡煞。而“叫”字音量不足,程度不重,“說”字平淡,略顯斯文,顯然,用這兩個詞來描摹康大叔的語調聲態是不恰當的。

    文段②描寫康大叔出場“賣”人血饅頭的情景。他粗野無賴,貪婪兇暴,是一個黑面獸心的地頭蛇,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。“嚷”字高聲大氣,焦急暴躁,“哼”字則顯做賊心虛,底氣不足。“搶”字動作迅猛,霸氣十足,“抓”字則動作輕微,于境不符。“扯”、“裹”二字動作干脆果決、不拖泥帶水,足見康大叔出賣人血饅頭的嫻熟在行,“撕”、“包”、“托”則慢條斯里,神態莊重,“塞”字不管對方同意與否,也不問對方的喜怒哀樂,強行給予,非拿不可,“遞”字則斯文客氣得多了。“抓”字寫康大叔主動抓搶,貪婪粗鄙,急不可耐,“接”字被動,“拿”字平淡,“捏”字有極強的表現力。大家可能會想,他接過錢后為什么不掂一掂,數一數呢?其實,原因很簡單,康大叔這種人是地頭蛇,他說要十塊錢,你是不敢給他九塊九的,所以他很放心,只是捏一捏就走了,他不怕你虧他。最后一個“哼”字則是錢財到手,還憤憤不平,嫌華老栓膽小怕事,嫌華老栓吞吞吐吐,一點也不爽快。“叫”字則沒有這種潛臺詞效果。

    通過以上更詞易字的比較賞析,我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,魯迅先生用字遣詞的形神兼備,自成高格的特點,無疑這對我們的寫作訓練是一個很好的啟示。

    (二) 品味細節,體會情意

    文學作品中成功的細節描寫可以渲染情境氣氛,凸現人物性格,表現主題思想。魯迅先生的小說《藥》別具匠心地安排了兩個細節,“花環”和“烏鴉”。人們對這兩個細節的優劣歷來眾說紛紜,莫衷一是,教學中適時引導學生對這兩個細節進行品味,引發他們的縱橫比較,深入討論,這對于提高他們文學欣賞的興趣和審美水平是很有幫助的。

    先說“花環”,魯迅先生在《吶喊自序》中說過一段話:“所以有時候仍不免吶喊幾聲,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馳的猛士,使他不憚于前驅``````但既然是吶喊,則當然須聽將令的了,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筆,在《藥》的瑜兒的墳上平空添了一個花環。”一句話,魯迅先生在瑜兒的墳上安排了一個花環,是為了給作品陰冷凄清的色調增加一點“熱度”和“亮色”,暗示夏瑜流血犧牲,革命后繼有人,給人以憧憬和希望,但同時,魯迅先生也意識到,這花環是“平空”添上去的,用課文中的話來說是“沒有根”的。為什么呢?原因有二,其一,從當時的習俗來看,清末還沒有送花圈志哀的習俗。現實主義要求塑造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,這也包括細節真實,即細節源于生活,忠實于生活,它的出現或存在有現實生活的必然可能性。花環“的安排顯然違背了這一要求。

    其二,從小說所塑造的人物來看,似乎找不到一個會送花圈的人。因為前幾節所寫的事和人中,無論是間接的或直接的,都看不出有對夏瑜的一點同情的表示的,康大叔窮兇極惡,殺人不眨眼,刑場看客爭先恐后,一睹為快,獄卒阿義乘人之危,敲詐勒索,夏三爺遠禍全身,出賣侄兒,茶館常客養尊處優,百無聊賴。他們對夏瑜或幸災樂禍,或落井下石,或憤然不平。華老栓夫婦關心兒子的病痛生死,不問他人的命運好歹,夏四奶不以為榮,反以為恥。沒有一個人同情夏瑜,更不用說理解和支持了。前面幾節沒有相應的伏筆暗示,后面花環的出現就顯得唐突不順。契訶夫說過,小說創作的時候,如果你在前面的章節里安排了一支槍掛在墻上,那么后面就一定要寫到有人使用這支槍。意思很簡單,細節的出現要符合情節的安排,要前后照應,前面有伏筆,后面有照應,小說才文脈順暢,結構嚴謹。同樣是《藥》華小栓的“死”就處理得很好,前面三節一共七次寫到小栓的咳嗽,而且一次比一次劇烈,這暗示著他病情的日趨惡化,第四節寫到他的死就有了著落,前后關照。莫泊桑的小說《項鏈》,結尾寫那掛項鏈是假的,頂多值五百法郎。前面也作了充分的鋪墊、暗示,路瓦栽夫婦到珠寶店買項鏈時,老板“查看了許多帳薄”后說,“``````我只賣出這個盒子。”說明項鏈與盒子不是原配。早在借項鏈時,佛來思節夫人顯得很隨便,說明項鏈并不怎么貴重。而還項鏈時,佛來思節夫人并沒有打開盒子檢查真偽,可見其價值一般。前后呼應,天衣無縫。相對而言,<<藥>>的“花環”的出現顯得無根無據了。

    再說“烏鴉”,《藥》的結尾著意描寫“烏鴉”這一細節,頗有深意。其一,渲染氣氛。在周圍便死一般靜的墳場,“那烏鴉也在筆直的樹枝間,縮著頭,鐵鑄一般站著。”“他們走不上二三十步遠,忽聽得背后‘啞--’的一聲大叫,兩個人都竦然的回過頭,只見那烏鴉張開兩翅,一挫身,直向著遠處的天空,箭也似的飛去了。”一副漆黑冷峻、縮頭縮腦的站相,一聲突如其來、情勢嚇人的大叫,一個張開兩翅、挫身迅飛的動作,使人感覺到凄清陰冷,毛骨悚然,況且這烏鴉還是不祥之物呢。其二,凸現主旨。作為革命者母親的夏四奶奶,對于兒子的死始終不明不白,她相信人死了有魂魄,以為花環就是兒子的陰魂“顯靈”,并希望由烏鴉的動作得到驗證,她萬萬沒想到,烏鴉并沒有按她的意圖飛上墳頭,而是“遠走高飛”了。這實質上就暗示了夏四奶奶相信的因果報應,烏鴉顯靈這種迷們思想的破產,從而也就更鮮明地表現出要喚醒民眾的主題。如果我們把烏鴉換為喜鵲,顯而易見,吉祥喜慶的喜鵲出現在這里,不倫不類,既破壞了小說整體(特別是墳場)冷清,幽暗的氣氛,又沖淡了小說的主題表達。

     作者郵箱: xccwxx@163.ne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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