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波
是的,孤獨的雪,是死掉的雨,是雨的精魂!
--魯迅
還有什么雪能把你的身影淹滅?還有什么文人能比你的名字永恒?還有什么樣的手能如你的手觸進人生和歷史最慘烈的深處?
魯迅先生,我在雪地等您,好想握住您的手!
雪在燒,魯迅先生,我能握握你的手嗎?
這是一雙怎樣的手。〈植,堅硬,關節粗大。其實這本應是一雙秀氣的手,綿軟,白皙,最適合江南書生踏雪訪梅,飲酒邀月。這本是一雙翻閱唐詩填寫宋詞的手,也可以調弄朱粉點染秋香。
但在腥風血雨、黑暗如磐的長夜里,有人自命文采風流,甘當御用文人;有人沒心沒肺自私自利,賣身投敵自鳴得意;有人假裝清高吟風弄月,實際上只顧自身無視蒼生;唯獨你選擇用這雙手奮筆疾書,萬千筆墨化作一把把銳利的匕首直刺反動腐朽組成的陣營。
你用這雙手緊握長矛,橫眉冷對。你堅定地說:"我一個也不饒恕。"書生成了戰士,冷眼化作俠氣。以手執筆,刑天舞干戚。挺身獨斗,哪復計得失。
我動容了。環視周圍,白茫茫大片,都在隨波逐流;笑看紅塵,黑壓壓一群,皆是營蠅茍狗。
我在雪地等您。當現代的浮躁膚淺和喧鬧炒作成為生活的主旋律時,誰還會去關注國民性的重塑和弱勢群體的生存?我該怎么辦?先生,我想握著你的手,給我一個解釋,好嗎?
我在雪地等您。不管是朔方的雪,還是暖國的雪,都一樣的飛揚跋扈,都一樣的翻臉無情,都一樣的刺骨寒冷,都一樣的庇護著丑陋。雪落無聲,但,也有雪在燒!
終于,您伸出手來。這是一雙怎樣的手。「墒,枯黃,略帶些蒼白,卻從手心里流淌出永不枯竭的熱量。就是這雙手在生命的最后階段,顫抖著,寫下了《白莽作孩兒塔序》:"這是東方的微光,是林中的響箭,是冬末的萌芽,是進軍的第一步。是對于前驅者愛的大纛,也是對于摧殘者的憎的豐碑。"
握住這雙手,我明白了"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牛"的剛烈和赤誠,明白了"自己背著因襲的重擔,肩住了黑暗的閘門,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;此后幸福地度日,合理地做人"的憂思和深邃。
我真想一直握著你的手!握著了它就握住了永恒。身體是速朽的,于是追求永恒就成了許多人的夢想。但永恒和權勢無關,和財富無關,和欺詐無關,和生命的長短無關。
一切的假丑惡在時間面前,都會原形畢露。假飾越多,反差越大。永恒只和愛有關。先生的愛是不要一切裝飾一切鋪墊的烈火之愛,如奔火而去的飛蛾--愛就要愛得痛入骨髓,甚至粉身碎骨。在毀滅中卻又得到永生。
歷史證明判斷永恒的權利屬于人民。當大家都沉默的時候,你選擇了用筆說話;當大家都用筆說話的時候,你卻選擇了沉默。
無論你說話還是沉默,都是為了人民。心中有了人民的人,人民也將永遠記住他。哪怕趙家的狗在狂吠:魯迅只會罵人!不管假洋鬼子的叫囂:魯迅算不上作家!人民還是會莊嚴地宣告:魯迅先生是不朽的,他是我們的民族精魂!
我在雪地中似乎看到了希望,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嗎?
我想握著你的手,地上的冰雪在融化,心中的白雪在燃燒,魯迅先生,你不應當離我而去!
于是我猛追幾步,緊握這雙手,在現代的膚淺和喧鬧中,我發現自己站成了一棵樹,一棵在冰天雪地中守望月亮的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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