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花草經典散文

蘭花草經典散文

　　“蘭花草”，這名字，細究實在有點不倫不類——是花又是草地叫著，含混不清模棱兩可。它的知名多因了胡適老先生1921年一首名為《希望》的白話詩：

　　敚敗拔掖由街欣矗帶得蘭花草。種在小園中，希望開花好。

　　敚斠蝗湛慈回，望得花時過。急壞看花人，苞也無一個。

　　敚斞奐秋天到，移花供在家。明年春風回，祝汝滿盆花。”

　　敚斒句后來略加變動后譜曲傳唱，上世紀七十年代港臺大陸風靡一時。在原詩基礎上新添的“朝朝頻顧惜，夜夜不相忘”二句，活畫出愛花人對蘭花草的用心呵護，關愛有加；“滿庭花簇簇，添得許多香”兩句更是花兒綻放滿園芳香，以深情回饋愛花人的眷顧憐惜。

　　敚斦饈贅璐唱校園時，我正上中學。剛學會它，放學路上和幾個女生一起捧著抄滿歌詞的塑料皮本子，走一路搖頭晃腦哼一路。似乎哼唱之間，真有香氣一縷鼻翼縈繞。唱得過于投入，好幾回招出路邊人家的大黃狗來，呲牙咧嘴扯住我們褲腿。大家于是驚慌失措逃跑，丟下歌中的蘭花草氣息在風中飄散。

　　敚敵跏獨薊ú蕕氖奔洌卻早在幼年。已記不清是亦步亦趨跟母親上山打豬草的某一回，還是再晚些時候哥哥帶我一起山上砍柴的哪一次。只是家鄉人叫它另一個略為不同的名字——蘭草花。

　　哦，要么就叫它的正名“蘭草”吧，更簡單隨意。叫著就覺它真是謙卑得偉大：以草為名，卻默默奉獻給人們花的馥郁。

　　敚斃疾鶯懿黃鷓鄣謀獗獬ひ蹲櫻緊挨地面的葉間，擠著幾串淺紫或淡黃的小花。雖然它看上去極普通，開起花來卻芬芳四溢，香遠益清。

　　敚斢惺卑晚歸家，背上是滿滿一籃豬草，懷里卻有一大把正開的蘭草。一直低著頭走路，因為總也舍不得將鼻子從那些清香的花苞上挪開。回家找一個空的罐頭瓶，盛滿清水將花插進去，一連幾天屋子都是若有若無蘭草的清香。

　　敚敽罄叢俅笮┝耍懂得憐惜起花呀草這些無聲息卻有知覺的生命。不忍再粗暴對待使它們花葉分離，就去幽僻的樹林子連根挖好多株回來，栽種在房前屋后有蔭涼的地方。有空了澆點水施點肥，然后滿懷熱切等它們從打苞到盛開。有時一夜醒來，它們裊裊婷婷全開了，便情不自禁歡呼雀躍，還拽了正在灶間忙乎的母親一起去看看聞聞。

　　敚敵贍炅死肟家鄉，住進城市的鋼筋混凝土叢林。每年夏天小城總有一二十日火烤籠蒸般酷熱難當，電扇空調只刻板單調地降溫，且把空氣弄得無比窒悶凝滯。有一次中午昏昏沉沉入睡，香甜一覺中回到童年，和弟弟妹妹一起嬉戲村頭林間，我頭上左一下右一下被小妹她們插滿了蘭草花……醒來看案頭，果真有小小一株蘭草——先生幾分鐘前從花市買回的。

　　敚斨道它不是夢里童年那株，然而此時，它綻放幽香驅走炎熱帶來恬適，已讓人喜不自禁。便錯認它就是家鄉泥土里長出的，又何妨？心頭泛起重見舊相識的喜悅，多好！

　　敚斎ニ昊叵緙賴炷蓋祝清掃母親墳前枯枝落葉時，竟看到好幾簇蘭草散布樹叢。雖是冬季，蘭草深綠的葉間探出些小花蕾。是長眠地下的母親幻化出這些小花，迎風招展向我們殷殷致意么？一念至此，沉重的心情輕快許多……

　　敚斏偈備柚械睦薊ú藎夢里童年的蘭草花，那香氣永留我心的素樸微小蘭草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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