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蜀先主廟》唐詩賞析

    時間:2024-09-15 22:09:30 唐詩 我要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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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蜀先主廟》唐詩賞析

      《蜀先主廟》

    《蜀先主廟》唐詩賞析

      年代: 唐 作者: 劉

      天地英雄氣,千秋尚凜然。

      勢分三足鼎,業復五錢。

      得相能開國,生兒不象賢。

      凄涼蜀故伎,來舞魏宮前。

      《蜀先主廟》唐詩賞

      《蜀先主廟》是劉錫五律中傳誦較廣的一首。蜀先主就是劉備。先主廟在州(治所在今四川奉節東),本詩當是劉錫任州刺史時所作。

      首聯“天下英雄氣,千秋尚凜然”,高唱入云,突兀勁挺。細品詩味,其妙有三:一、境界雄闊絕倫。“天下”兩字括宇宙,極言“英雄氣”之充塞六合,至大無;“千秋”兩字貫串古今,極寫“英雄氣”之萬古長存,永垂不朽。遣詞結言,又顯示出詩人吞吐日月、俯仰古今之胸。二、使事無跡。“天下英雄”四字暗用曹操對劉備語:“今天下英雄,惟使君與操耳”(《三國志·蜀志·先主傳》)。劉錫僅添一“氣”字,便有廟堂氣象,所以紀說:“起二句確是先主廟,妙似不用事者。”三、意在言外。“尚凜然”三字雖然只是抒寫一種感受,但詩人面對先主塑像,肅然起敬的神態隱然可見;其中“尚”字下得極妙,先主廟堂尚且威勢逼人,則其生前叱咤風云的英雄氣,自不待言了。

      頷聯緊承“英雄氣”三字,引出劉備的英雄業績:“勢分三足鼎,業復五錢。”劉備起自微細,在漢末亂世之中,轉戰南北,幾經顛撲,才形成了與曹操、孫權三分天下之勢,實在是很不容易的。建立蜀國以后,他又力圖進取中原,統一中國,這更顯示了英雄之志。“五錢”是漢武帝元狩五年(前118)鑄行的一種錢幣,后來王莽代漢時將它罷廢。東漢初年,光武帝劉秀又恢復了五錢。此詩題下詩人自注:“漢末童謠:‘黃牛白腹,五當復’。”這是借錢幣為說,暗喻劉備振興漢室的勃勃雄心。這一聯的對仗難度比較大。“勢分三足鼎”,化用孫楚《為石仲容與孫皓書》中語:“自謂三分鼎足之勢,可與泰山共相終始。”“業復五錢”純用民謠中語。兩句典出殊門,互不相關,可是對應自成巧思,渾成自然。

      如果說,頷聯主要是頌揚劉備的功業,那么,頸聯進一步指出劉備功業之不能卒成,為之嘆惜。“得相能開國”,是說劉備三顧茅廬,得諸葛亮輔,建立了蜀國;“生兒不象賢”,則說后主劉禪不能效法先人賢德,近小人,愚昧弱,致使蜀國的基業被他葬送。創業難,守成更難,劉錫認為這是一個深刻的歷史教訓,所以特意加以指出。這一聯用劉備的長于任賢擇相,與他的短于教子、致使嗣子不肖相對比,正反相形,具有詞意頏、聲情頓挫之妙。五律的頸聯最忌與頷聯措意雷同。本詩頷聯詠功業,頸聯說人事,轉接之間,富于變化;且頷聯承上,頸聯啟下,脈絡極為分明。

      尾聯感嘆后主的不肖。劉禪降魏后,被遷到洛陽,封為安樂縣公。一天,“司馬文王(昭)與禪宴,為之作故蜀伎。旁人皆為之感,而禪喜笑自若。”(《三國志·蜀志·后主傳》裴注引《漢晉春秋》)尾聯兩句當化用此意。劉禪不惜先業、麻木不仁至此,足見他落得國滅身俘的嚴重后果決非偶然。字里行間,滲透著對于劉備身后事業消亡的無限嗟悼之情。

      從全詩的構思來看,前四句寫盛德,后四句寫業衰,在鮮明的盛衰對比中,道出了古今興亡的一個深刻教訓。詩人詠史懷古,其著眼點當然還在于今。唐王朝有過開元盛世,但到了劉錫所處的時代,已經日薄西山,國勢日益衰頹。然而執政者仍然那樣昏庸荒唐,甚至一再打擊迫害象劉錫那樣的革新者。這怎不使人感嘆萬分呢!全詩字皆如,句皆如拔,精警高卓,沉著超邁,并以形象的感染力,垂戒無窮。這也許就是它千百年來一直傳誦不息的原因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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